巴菲特一生阅人无数,能引起他瞩目的人不多。但一个身高不足1.5米的女人却深深地吸引着他,她的故事堪称传奇,不仅令巴菲特着迷,也值得所有人感怀。
人们都称她为B夫人,她的真名叫罗斯•布鲁金(Rose Blumkin)。
B夫人 罗斯•布鲁金
Rose Blumkin
1893-1998
1893年12月3日,出生于白俄罗斯一个小镇,从没上过学。13岁时B夫人在一家商店当店员,16岁就当上了商店经理。
20岁时,B夫人与一个卖鞋的生意人结婚。一战期间,两人逃到美国。1919年,搬到了奥马哈,并盘下一家服装店。
1937年,拿着借来的500美元,44岁的B夫人创立内布拉斯加家居店,开始了她的家居生意,并一直工作到103岁。
1998年,B夫人过世,享年104岁。
B夫人一手创建的内布拉斯加家居城(Nebraska Furniture Mart)究竟有多了不起?
这有一组最新的数据,大家感受一下:
★ 宜家(IKEA),全球360多家门店,2015财年销售额约345亿美元。
★ 美国最大的家居零售商Restoration Hardware ,全美68家店,2015年的营收为21亿美元。
★ 内布拉斯加家居城,全美4家店,平均每家店的年营收在4.5亿美元到4.75亿美元。
2015年初奥马哈店搞了一次促销。仅一周,这家店的收入超过4400万美元。
2015年,刚开店一年的达拉斯店年收入更是达到6亿美元。
95岁再创业
让巴菲特感叹自己“图样图森破”
1983年夏天,巴菲特出资5500万美元收购了内布拉斯加家具商场,其主人正是当地赫赫有名的老太婆——B夫人。
B夫人是巴菲特理想中的商人。
在1983年正式收购的前几年,巴菲特就找B夫人谈过,想收购内布拉斯加家具店。B夫人说:“你得想法把它偷走才行!”
1983年,经过一番说服,巴菲特与B夫人家族达成协议,在库存都未清楚之前,以5500万美元收购90%的股份,B夫人和他儿子继续经营。
当时,内布拉斯加家具店的年销售额约为1亿美元,税后净利润约为550万美元,在收购完成后、整理库存清单时发现,库存价值高达8500万美元。
这笔收购交易的市盈率约10倍,市净率小于1。对巴菲特来说,以如此便宜的价格得到一家具有长期竞争优势的公司,有很大的安全边际。
10年后的1993年,内布拉斯加家具店的净利润为1040万美元,10年里给伯克希尔贡献了约8000万的净利润。
巴菲特收购内布拉斯加家具店之后,B夫人在95岁时,被孙子们剥夺了经营权。一气之下,她在内布拉斯加家具店对面开了一个家具店,名字叫B夫人商场,生意很好,发展迅速,让巴菲特和她的儿孙们很苦恼。
两年后,B夫人和儿孙们和解,巴菲特以500万美元收购了这家店,并和接近100岁的B夫人签订了一个禁止同业竞争协议。
后来巴菲特对《福布斯》杂志解释,为何当年没和B夫人签署“禁止同业竞争协议”时说:“那时候,我太年轻,缺乏经验。”
B夫人最终为巴菲特工作到103岁。
巴菲特为她深深着迷
30年来反复称颂
B夫人令“股神”深深着迷,巴菲特曾经三次在致股东的信中,大赞B夫人和她的家具店。
1983年致股东的信
终于结束教条式的说明,接下来进行到1983年的重点,购并内布拉斯加家具店主要股权以及我们与B夫人一家的交往过程。
去年在提到许多经理人如何前赴后继追求一些愚蠢的购并案时,我们引用帕斯卡的话: “它使我想到所有的不幸皆归究于大家无法安静的待在一个房间内”。
但今年我要说: “帕斯卡也会为了B夫人离开那个房间”。
大约67年前,当B夫人23岁时,靠她一张嘴说服边界警卫逃离俄国来到美国,从未接受过正式教育(连小学也没有),也不懂英文,许多年后靠着她的女儿每晚教她复习白天在学校所学的每一个字,她学会了英文。
而后在卖了许多年二手衣后,在1937年靠着省吃简用存下的500美金她实现梦想开了一家家具店。
参酌当时全美最大家具交易中心——芝加哥美国家具超市,她将之命名为内布拉斯加家具超市。尔后,她遭遇到你所能预期的各种困难(也包括你想不到的),以500美金起家没有任何产品或地缘优势地去对抗资金雄厚、经营已久的同业竞争。
在早期当她有限的资源损耗怠尽时,B夫人(这个个人商标在大奥马哈地区与可口可乐齐名)甚至把家中所有值钱的东西变卖一空,以维持信誉。
奥马哈的零售商在发现到B夫人可以给顾客更低的价格时,便联手向家具及地毯工厂施压不要供货给B夫人。
但靠着各种不同的方法,她还是取得货源并大幅降价,甚至因而被告上法院违反公平交易法,但最终不但赢得所有官司,更大大打开了知名度。
其中有一个案件,在法庭中为了证明即使以现行市价打一个大折扣后,她仍有所获利,结果她卖了一条地毯给法官。
今天内布拉斯加家具店拥有一家20万平方呎的店面,年销售额却高达一亿美金,全美没有任何一家零售家具店可以比得上。它所卖的家具、地毯与家电用品比奥马哈所有其它业者加起来还多。
当我们在评断一家公司的企业价值时,我常常会问自己一个问题: “假设我有足够的资金与人才时,我愿不愿意和这家公司竞争”。
我宁愿和大灰熊摔角也不愿和B夫人家族竞争。
他们采购有一套,经营费用低到其竞争对手想都想不到的程度,然后再将所省下的每一分钱回馈给客人。这是一家理想中的企业,建立在为客户创造价值并转化为对所有者的经济利益的基础上。
B夫人凭借其高瞻远瞩与家族因素考量终于决定于去年出售公司给我们,我对这个家族与其事业已欣赏了数十年,所以整个交易很快便敲定。
但B夫人并没有马上回家休息、失去斗志,相反的,她仍持续担任公司的负责人,在每周七天都待在卖场,其中销售地毯更是她的擅长,一个人的业绩便足以打败所有其它零售业者。
我们一共买下九成股权,剩下的一成由原有管理公司的家族成员拥有,另还预留一成的认购权给有潜力的年轻人。
1986年致股东的信
内布拉斯加家俱店的布鲁金家族持续创造商业史上的奇迹,竞争者来来去去,但B夫人跟她的家族却仍屹立不摇。
去年该店业绩成长10%达到一亿三千万美金,是十年前的三倍。在当时该店便已独霸整个奥马哈地区,若再考量本地缓慢的人口成长率与温和的通货膨胀率,这种成绩更是难能可贵,而惟一可以解释的理由就是随着内布拉斯加家俱店价廉物美、样式齐全的声名远播,其市场范围持续扩大。
而为了应付日后的成长,该店已着手扩充仓库,93岁高龄的B夫人技压群雄,展现出超高的销售能力与耐力。
一周工作七天,每天从开店到打烊,想要跟她竞争需要无比的勇气,大家可能很容易就忽略B夫人传奇。不过没关系,93岁的她还未抵达巅峰,等到2024年伯克希尔股东会召开时,请大家拭目以待。
2014年致股东的信
到现在为止,我已经和非常了不起的布鲁金家族一起工作30年了,而且这家特别了不起的商店让我感到特别兴奋激动。
我回想起1983年8月30日,那天是我53岁的生日,我去看B夫人(罗斯•布鲁金),随身带着我起草的购买内部拉斯加家具商城的建议书,一共有一页加上四分之一页。
B夫人接受了我的出价,对于协议一个字也没有改,我们就完成了整个交易,没有投资银行也没有律师的介入(这种经历只能描述成就像在天堂一样)。尽管这家公司的财务报表并没有经过审计,我一点儿也不担心。B夫人只是告诉我什么是什么,有她的话对我来说就足够了。
当时B夫人已经89岁了,后来又一直工作到103岁——这绝对是我喜欢的那种类型的女人。
请大家看看内步拉斯加家具商城1946年的财务报表,我们复印在这份年报的第116到117页。现在内布拉斯加家具商城所拥有的一切都来自于当时72264美元的净资产和当时公司账上仅有的50元美元现金,以及B夫人和他的儿子Louie、以及儿子的儿子Ron和Irv令人难以置信的才能。
这个故事最关键的地方是,B夫人没有上过一天学。不仅如此,当年她从俄国移民到美国的时候,连一个英语单词都不知道。但是她热爱这个收纳她的国家:B夫人要求,每次家庭聚会都要一齐高唱“上帝保佑美国”。
有进取心的企业经理人应该好好研究让B夫人创造出非凡成就的特质,非常平实但非常罕见。
每年都有来自于全球40所大学的大学生来拜访我,这一天一开始我都会让他们先参观内布拉斯加家具商城。如果他们吸收了B夫人的教导,他们就不再需要从我这里学什么了。
如果价格低得都到了河底,不管是谁都能摸到这里来买我的商品。
——B夫人